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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1 Wed 2005 21:30
  • 愛戀

我從來就不是個嗜酒的人,雖然冰箱裡還有一瓶剩下三分之一的威士忌,那是好友H喝剩的借放的,就像鄉下的美容院,一些婦女總愛把自己的洗髮精或是潤髮乳寄放在店內,感覺那就是一種老顧客的身分標記。昨晚,我獨自坐在電腦螢幕前擺了兩灌啤酒,其實,我也不是這麼確定為何要喝,或許一半是因為口渴,一半則是剛好走到7-11冰箱前,我頓時切確的感受到啤酒與苦悶緊緊依偎著,於是,我馬上解救了那兩瓶啤酒,同時也短暫的解脫了自己。兩小時過了,我還是沒把一罐喝完,反而越發越苦,或許是酒在抗議我的浪費吧,但至少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喝酒。
沒多久,房間瀰漫的酒精味早已把妳遺留下的香味驅逐出境。後來,我才知道,對我而言,妳只是過境,彷彿兩年前我因去澳洲而路過香港一樣,除了覺得新的香港機場大到令人窒息外,對它我毫無感情。望著妳側背DIESEL包包的身影,我體認到妳的容顏很快就會變成回憶,熱情又立刻化為嘆息;而我也終於明白,妳來的時候我依舊寂寞,妳走的時候,我從不覺得孤單,所以我知道我不會再愛戀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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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0 Tue 2005 21:37
  • 長路

每週總有四天,我得在中午頂這烈日從林口趕搭公車去台北南陽街補托福。上回追公車跑約莫是高中的時候吧,雖然我家離屏東市區也不過15分鐘的時間,但由於公車從潮州一路開過來時,早已載滿學生和上班族了,所以每每公車到我們那站都司機往往只是表演S型進站後就開走了,連車門都沒打開,那個時間約莫是清晨六點十分。有幸可以擠上公車,穿著白上衣藍短裙的台汽車掌小姐總會一手拿著票剪轉過頭用力喊:「最後面的往後再移一點可以嗎?」只是,她忘記沙丁魚罐頭就這麼一點大而已,我依舊貼在門邊,不僅擋住了司機那塊有如蛙眼的大照後鏡,而且到終點前停幾站我就得下去幾次。
這真是條漫長的路!把機車停在路邊後,我得走十分鐘到林口長庚醫院裡面坐公車,途中會經過往生室,通常會有一兩個穿西裝的葬儀社人員坐在外面的階梯抽煙,常常我只聞到煙味,看不見死亡。坐在充滿消毒水味的冷氣房等車,沒有貼滿補教界名師的站牌,也沒有廢煙薰著滿頭大汗的臉頰,這樣的候車室其實是個很矛盾的空間。午后時分,車上的人大部分都睡了,我繼續背我的單字,整車只有我和剛看完病並帶著口罩的阿公醒著,也不停地咳著。到了崇德路下了車,又是另一段煎熬的開始,走往南陽街十五分鐘的路上,我閃躲小姐們陽傘邊角的次數是遠大過於橫衝直撞的摩托車,走上市民大道上的天橋,固定會有一個行乞者在固定的位子作出固定的姿勢乞討,幾次的經驗下來,我知道他上工的時間大約是中午一點,我承認我很想丟個十元給他,但他的盆子裡已有不少收穫了,包括一條未拆的青箭口香糖,或許我比較想做的是請他移到比較陰涼的地方,這樣他和我都會好過一點。
火車站前唱著福音的一群阿嬤傳教士、稚氣未脫的推銷小妹、數不清的高四落難英雄…通過這條光陸怪離的長廊,我終於到達了補習班。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教室已坐滿超過一百人了,每個人都坐在這班開往美國夢的列車上安靜的看書、吃飯、聽隨身聽、發呆….我掏出一包面紙猛擦臉頰汗水的同時,我突然想到將來有一天有機會踏上美國求學時,第一堂課鐘響的那剎,我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同學,對不起借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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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0 Tue 2005 21:31
  • 神遊

「柳暗微風起,空山雨乍來。深林尋寺院,小徑漫寒灰。巧遇村人過,相陪笑語來。青苔難遇客,共進一杯酒。」不管妳信不信,這是我大二那年歷代詩選的期末作業,頭髮斑白的老師用微抖的的紅色字跡給了我七十三分,並且改了五六個他認為不合乎平仄押韻的字,對於一個不是真正為情發文的作品而言,我算是得之無愧了。畢竟要下筆寫的那兩三天,雖說老師並未限定主題與內容,但我真的把自己想像成是那種偶爾妳也會去幻想的那種古代隱居深山老叟,也許我當時天真的以為林間白頭老叟總有隱居的苦與樂吧。而小時後每天傍晚六點三十準時播出的楊麗花古裝歌仔戲中,那些俠客在山野林間相逢的鏡頭、或是當兵站哨時偷看金庸武俠小說時所想像出來的畫面皆一一被我拼湊成這個短暫又怪異的舞台,而且只有我一個人的獨白。我知道我那時一直想要表現出那種人老而想追求渴望寧靜卻又不甘寂寞的餘年,然而,我可能還不夠老,所以我大概沒掌握到那種僻冷又孤寂的氛圍。山中怎會有柳樹?而酒又打哪來的呢?這些字眼在很多年以後讀起來,徒剩痴笑,畢竟,一個從小到大都在田野間奔跑的小孩,又怎能渴望他能真正體會「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神遊畫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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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過年前後也差不多是老家蓮霧園的採收季,這其實是很尷尬的時分,農曆新年理應是該放下工作好好休息幾天,然而,大年初一全家人一大早在就蓮霧園忙碌了起來,彷彿採著鮮紅的果子以歡度節慶似的。然而,南方的天氣遠比北方酷熱許多,因此,上下樓梯摘那高懸半空中的果子可就不是像把躲在屋頂的貓咪抓下來這般輕鬆,況且母親還戴著斗笠披上農用圍巾,那畫面讓我想到裹著黑色頭巾(英文稱hijab)的回教女子,據說曾拿下頭巾而犯錯的回教女子再度覆上頭巾後會讓她們更有自信,因為她們不必再接受外人的指指點點,那黑色布幕背後就是她們喘息獨處的世界;果園也是我母親的世界,田野蜿蜒的鄉間小路總是擠滿人情味─住不遠處的叔叔經過時就拿了三顆芭樂過來,在描繪他種的芭樂長的多麼大顆的同時,也順手往樹上摘了顆蓮霧,直接往褲邊擦了擦就吃了起來;鄰近種檳榔的阿伯騎著那輛嘰嘰作響的老摩托車也停了下來,在遞出他那壺熱茶給我們時,我也看見那種屬於鄉下人的熱切,這些路過的人,也成了這個樂園不可或缺的角色。
幫母親從高處傳遞已摘好的蓮霧時,我問母親說那些在北部批發市場中競標到三千元六顆的蓮霧是如何摘種的?母親隨即採個一串六顆鮮紅的蓮霧並說:「你媽媽種的都比那些還紅還好吃呢。」我聽的出來那語氣含有一股客家人特有的硬頸情緒,而母親那時站在梯子頂端舉著蓮霧的模樣,不也和我小學時站在頒獎台上領獎畫面重疊嗎?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姿勢,一樣瀰漫在我們各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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