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星期一晚上,約莫九點左右,我們一行人就會從地下一樓的電腦教室走上來,疲憊的身軀緩行如冬蟄一世紀的蟲蛹,懶懶地探頭出來呼氣。
或許是因為甫結束每週一天九小時課的關係,同學手邊那只裝滿書的沉重登機箱突然變的輕盈起來,對她而言,走往停車場途中的心情肯定和出國度假時刻不相上下。
十位同班同學中,只有我和另一位校長是屏東人,其他都是住高雄居多。因此,「你家這麼近,真好」成了大家離開時最常在我耳邊繚繞的一句話。
對我而言,在過往的很長的一段歲月裡,能夠把離家近當作是一件稍微可以驕傲的事是我從沒想過的─不管當時是待在中部或是北部,不論車程需要兩個半小時還是四個半小時,都是遙遠。
即使遙遠,我還是選擇一個人開車。
那時我真的以為,當在筆直的二高往南狂飆之際,若我的耳膜再也承受不住我音響的重低音時,那就下新竹找M到十一街麵店吃小菜、晃到台中找那群球友狂電那個愛帶女友來球場的傢伙、溜到台南逛我永遠都搞不清楚是小北門還是北門的夜市、轉進高雄六合路附近的金礦咖啡外帶一片小蛋糕…
於是每每走往南方的途上,我總是一路這麼吃吃喝喝下來,那台小車成了我的優遊卡。
那段日子裡,往往抵達屏東時都是深夜了,車上顯示的哩程數遠遠超過南二高由北往南的三百多公里,也許因為不是直達車,所以也早已忘記距離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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