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到SOGO誠品挑聖誕卡片,由於是用禮卷買的,我很「大方」的買了四張單價不低的幾米聖誕卡,想想,這年頭會親手寫卡片的應該不多,買四張算是有點奢侈了。
「若妳要買很多張,妳會全部買一樣的還是買不同特色的?」我問在一旁發呆的J這個很蠢的問題。
「全都不一樣的吧!」由於她加了一個「吧」字,所以我不確定她是否這麼篤定,彷彿她壓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倒是曾經想過何不如就買相同圖案的?畢竟,收卡片的人彼此都不認識,手工製的、插畫式的、中國風的…好像都不是這麼重要了。最後我還是買了四張不同的圖案,厚厚一疊拿在手裡,反倒是為了讓自己賞心悅目般。
會買四張,肯定我已經預設好了最值得的人選,不過,我只將兩封投入郵桶,收到的人,妳就會知道我寄給誰了。
在那個不算遙遠的年代,我曾熱衷終於寫聖誕卡或是新年卡片給很多朋友,不管對方是熟悉或陌生,投遞出去之後,彷彿接著就等待開獎,開獎日不一,有的甚至槓龜,對獎的時候,我總會看看對方是否也和我一樣認真地用原子筆填滿整個卡面的空白,再用一個很俗的祝福語作結束。
當各大賣場收起聖誕節音樂,新年倒數也吶喊完,有些朋友還是選擇失蹤,就算訓練精良的賽鴿也有飛不回來的一天,我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後來,我改寄明信片,理由很簡單,因為好像沒有人在回明信片的。作家周芬伶(沒錯,還是她,每禮拜她都要出現自由時報副刊一次)寫道:「什麼時候回呢?很傷腦筋吧?真回了,對方會不會嚇一跳…更何況沒有地址喔!」難怪她說不禁要小怨那些愛寫明信片的人…沒有特定稱謂,但態度是很認真的。
我應該算是很認真的,至少登機前我都會先想好妳的住此是否帶了?而當我在下榻飯店用很彆腳的英文問櫃檯:「Could you help me by sending these postcards to Taiwan?」我肯定我的認真和櫃檯小姐聽到「Taiwan」時睜了大眼是份量相當的。
寄明信片變得單純多了,少了期待,自然不會失望,不為炫燿,只為了收到的人真的會開心。
後來,我還想過,一張明信片從櫃檯人員收下開始,到最後妳收到的那剎,會有多少人看過那些方塊字呢?抑或是誰都沒空看,只化作郵局人員或是郵差手上的一只飛盤,任其作業或是投遞時在空中亂舞?
那些都不重要了,寫的人意有所指,讀的人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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