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本文95/02/22入選智邦網摘精選好文)

我一直想要感謝妳，雖然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
蒙昧年少時，我天真地以為妳會成全我。「You complete me！」不是很多人都這麼說的嗎？儘管它不一定翻譯為「成全」，但至少我倆在不被允許的情愛中兜兜轉轉後，妳還給我的遠卻是比原來的我還更形破碎，後來，我發現原來我骨子裡也有這麼重度的愚痴與想望，那些對妳的仰賴在事後猶如一節節的積木，堆疊出清秀高挑的妳。
儘管在愛情的國度中，我們有時還是會讓自己的感情淪為寂寞的替代品。但妳卻真正讓我體會到：原來痛苦真的是可以量化的。
從這個角度而言，妳算是徹底地解救了我─尤其每當遇到難過甚至是令人心碎的事時，我總會想起妳，以妳曾給我的心痛為基數去作比較，眼前的煩悶其實只是一眨眼的事，猶如被蜂輕螫，快到連痛都感覺不夠深刻，只知道有這麼一件難過的事發生。
這不禁讓我想到在那個還有老兵欺負新兵的年代裡，我如何咬牙切齒地忍受老兵們那極度違反人道的舉止，退伍後，我對週遭環境的痛苦指數也就不再這麼敏銳了，或說，對苦痛有點麻痺了。
然而，只要我的知覺還沒退化，我想屬於我的尖銳感受還是會慢慢恢復的，對於心痛的抵抗強度也會慢慢減弱。
這麼說來，妳曾在我的生命某個階段拯救過我好幾次，也因為妳只是過客，難說成全。
於是，當我面對廣袤綿長的未來時，只能說謝謝妳，也只能寫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