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在海上漂浮的日子裡其實只消隨波逐流同時屏息凝視就已足夠,常脫隊的我遠看彷彿成了一塊漂流木無人搭理,近看又似浮瓜沉李愛戀著海底絕美的景緻。我貪婪的視覺欲望讓自己一刻都不想轉身,就這樣趴著趴著過了好幾世紀,沒人理會我的時候,我猶如粗心的BBQ廚師忘了翻面的那條烤魚,於是,只留下小腿背部嚴重曬傷的痕跡。
偶而,潛水面鏡起了薄霧或是鬆緊帶壓痛了耳朵時,我會雙腳一踩好讓自己直立於海中央做個調整。若非還有一條呼吸管連接不同的空間,我會以為我就要這樣漂流一生一世了。
一旦我習慣了水中用嘴巴呼吸的節奏,剩下的只是口乾舌燥而已。
這是習慣。
當我在度假村那座無人的游泳池不小心喝到一口水時,我本能地認為它的味道是如同海水般鹹澀的,猛力將水吐出的動作讓我自己都覺得好笑,究竟這裡離海還有四十分鐘的出車程啊,那樣幾近直覺反應的動作讓我小心翼翼地緊閉雙口,免得錯亂。
依舊是習慣。
猶記得剛抵達台灣下飛機的那霎,阿邦問我說:「你會不會覺得這裡空氣比較不好?」
我忘記我回答他什麼了,只是下意識地往海關出關口不斷地走去,然後習慣性地將那個和我一起流浪了五天的手機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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