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門的時刻,我總會習慣性地望向天空。倒不是情緒易受晴喜雨悲的拈弄,而是自己在某個程度上對蒼穹的潔癖,就像是潛水客總是渴望深藍海底的呼喚,常常,當雲朵不知溜達到何方時,我總想拎了相機泅泳於天藍之下。
傍晚從學校回來的途中,這片靠山區的中部城鎮竟然沒下起午後陣雨,不管是剛放學的小朋友或是甫衝出校門的大學生,步調都輕快了許多,彷彿趕赴一場這個夏末僅剩的黃昏筵席。
當腦子還在掙扎是否要去跑步時,我卻已經下意識地上樓拿了相機,騎了車往山裡頭去…
說這裡是山,其實也不像山,反而比較像是一塊起伏的高地。陌生的境地讓我像艘失去羅盤的風帆,只能任由山路引領著我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許我私心地認為,美景總在自己不預期的轉角處,這樣大膽的假設在夕陽快被那座頂樓的鴿舍凐沒時讓我放棄了。
往回頭騎時,那股剛出門時的熱切已經被傍晚的微涼漸漸沖淡了。
風是從眼前這條旱溪吹過來的,於是,我索性彎進長長灰白水泥的河堤。除了兩位垂釣客外,只有灰塵四起,不僅集結在整片的蘆葦上,同時也依附在我臉龐。就在我幾乎睜不開眼的同時,緊瞇的眼簾像是縮放到最小的光圈,讓我在蘆葦與餘暉之間找到美麗的深景。
我把所有器材都就緒,站上一顆不甚穩固大石上,擷取。
我是如此轉注,所以就沒認真搭理我兩臂上的蚊子、銳利的芒草,還有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老伯。
始終無法定住的蘆葦讓站於石頭上的我似不倒翁般地手忙腳亂,儘管夕陽殘霞慢慢匿蹤,蕭瑟晚風漸漸凝寒,我依舊頂著最後一道光芒,按下快門,希望妳會看見悠然的大城小事。
p.s. 總覺得原始的拍攝圖檔上傳到無名後看起來就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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