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三位熟女約我共進午餐。對我而言,熟女的定義大抵是年紀稍長我一些、生活與思想上都極具自我品味的女性朋友。
儘管曾在台中待了一些時日,從來,我就沒發現在美術館裡頭竟然還隱匿著一間餐廳。說隱匿是因為灰白色的外觀像極了一位模擬雕像的街頭表演家,不動聲色地融入在整個開放空間的藝術場域裡,它逼真的表演對應了我對美術館原印象的失真。
待我坐定,寬敞明靜是這個用餐空間給我的第一個感受,不同桌別的顧客以竹簾作為區隔,於是,每個小空間都像是一個展覽室,裡頭聚集著三兩位個性鮮明的男女,同時還有不同的話題流轉著。
我也不清楚我怎麼會受到邀約,這樣不定時的聚會也許是因為多年來情誼,又或許是他們很放心我這個人吧。事實上,很多時候,我比較像是一位媽媽帶出來跟姊妹淘聚會的小朋友,不吵不鬧,只需聆聽。
而我也真的喜歡聆聽這樣的Woman's talk,儘管偶爾話題會繞到一些八卦上面,甚至問起很久以前她們所熟悉的那個妳。
話題不停在我身上的時刻,我總會把我的目光留在周遭的環境與人物之中。
棕色的竹簾遮蔽了飄移的視野,於是我只能看見不同的服務生忙進忙出,有時端餐點的服務生會望向我們這邊以確定沒有人發出乞求的眼神,至於還不小心摔下端盤以收集我們的目光。
回神來,眼前這三位熟女依舊談笑風生,而我卻不經意想到妳對說的一段話。那段話是出現在我跟妳說我總是在文字中把妳寫成「妳」之後,我總得常常面對別人的好奇探聽到底是哪個「妳」,然而,我總覺得那是一個猶如中年男子的秘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像我從不來不知道妳是否真正在我身邊停留過。
「你的說法很有趣,我也逐漸成為一個超級熟女。」妳回我信時寫道。
超級?這種說法我倒是沒聽說過。大陸媒體包裝炒作下的超級女聲(即超女)卻是一個一直被討論媒體現象。
會不會妳要比喻的是那些超女如何排除萬難而成名的榮耀過程?或者妳只是要告訴我在妳度過那些慘綠不順遂的悲苦日子之後,完整的幸福變成是妳今日亮麗的光彩?
熟女?超女?或許都屬於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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