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繼一年前在駛往東部的火車上讀了駱以軍的「我們」這本書，我不經意的在某雜誌的倒數第三頁翻到了一篇名為「閉關」的文章。在通往南方的昏暗客運上，我努力地辨識著文章右下角字跡工整又似久病無力的三個字─駱以軍。
有那麼一段時間，如此狹促的車內空間彷彿專為他的鬱塞風格孕育而生─搖晃的車體對應著他不安的過往青春；室內的怪異氣味彷彿從他文章的老舊場景傳出來…
老實說，儘管駱以軍的寫作風格很棒，然而，對我而言，看他的文章並不會讓我覺得快樂，有時甚至是帶點些微的自虐的(那我為什麼要看呢)，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寫得太過於真實了(我假設他寫的都是真的)，那樣的寫實來自於他生活的眷村背景，這讓我想起了我的老家，那片依附著破洞水管的老磚牆上總有刮不完的黑綠色青苔，那是頹圮老朽的氣味。
一次又一次，我在他文章裡看到了一個人如何去追憶過往，不管是驚悚的、悲壯的、無聊的、低俗的…
當然，這並不是一篇書評(我也沒資格書寫)，別誤會。
我只是想到妳曾對說我的部落格似乎寫了太多過去而暴露了自己的年齡這件事，當然，這是事實，更現實的是，我必須去承認自己不再年輕這件事。
因為離年少已經很遠了，所以記憶的斷層需要舊有的經驗來加以連結，否則，腦海只是一片死海，最真實的記憶無法沉澱，只剩空虛的漂浮。
我想，這應該不是個很嚴肅的話題(誰不曾碰觸過往記憶呢)，就像我們看見一張自個兒時的照片時總會伴隨著「記得以前小時後啊，我總是…」的獨白，不管別人想不想聽，我們總為那段很久以前的懵懂歲月快樂甚至無知著，這是記憶的傑作，也是每個人最私密的角落。
或許很多年之後，以前經歷過的生活細節我就會忘記了，當曾有的印象逐一慢慢閉關時，更多的喜怒哀樂，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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