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大夥們的MSN就持續地宣告著今天的好天氣。
大概是因為我週末都很少出門,所以我只是如驚蟄似的抬頭看了一下窗外,好確定天空真的有如你們說的如此靛藍,然後,繼續忙碌於我下週的報告。
不同於以往,過了午後,南方天空一點陰沉的意願都沒有,是該出去走走了,我想。
說也巧合,下午四點整,鄰居W剛好約了去打球。W其實算是兒時玩伴,行徑一向叛逆幾近乖張的他總讓我覺得他應該放蕩不羈過一生的,然而,他卻異常早婚,並娶了隔壁村莊的姑娘,他說他連自己都不相信。
我倆就這麼騎著摩托車在佈滿檳榔園與野狗的鄉間小路穿梭著,目的地是一間隔壁村的國中籃球場。諷刺的是,那條我曾經在小學週三午後走過無數次以到達溪泳地點的小路,如今卻得煩勞坐在我身後的W指點著我方向,不是我迷了路,而是四周景物早已殊別而讓我頓失空間感,迷失也迷惑…
當在最後一個彎經過那間每每因打球跌打損傷而必來光顧的接骨師國術館時,頓時,年輕時候那些跛著腳、扭傷腰的痛覺好像又如漲潮般浮現,偶而還伴隨著敷上特調草藥膏的冰涼感。
抵達這所沒有圍牆的國中,我特地仔細張望了四周。儘管這間學校離家不過十分鐘路程,然而,我卻在二十幾年後才第一次逗留,專注的望眼神應該離剛尋回失散多年家人時的呆愣不遠。
不像那些都市的打球空間,在這裡,歪斜的籃框顛覆著我的球感,龜裂的水泥地板破碎了我的平衡,還有那些說著熟悉客家話的陌生球友以沒有距離的方式在場上抗衡著。
當然,在這樣的鄉間地方還必須搭配著老舊斑駁的校舍與紅土飛揚的操場才夠呈現應有的鄉土氣味。
「只有在這裡的球場你才聽到到人家用客家話在喊叔公好、阿婆早之類的招呼」W很開玩笑的對我說。
我相信他的觀察,也堅信自己對球場的初始印象。
回家路上,我特地望了我家旁邊的那面國小籃球場一眼,儘管當初唸國中的我親自到校長家要經費訂製的那兩面木製籃板早已被換下,那些曾經崇拜的高手們或是結拜的三劍客也早已雲遊四方另闢戰場了,然而,那對鐵銹滿佈的籃框卻沒鎮守著我對籃球的執著,只能慢慢地剝落,毫無聲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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