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聲音隱約響著。
我半醒地躺在床上,音感如宿醉般渾沌不明,外頭到底是敲門聲還是打雷聲我始終無法分辨,只好醒來。
是響雷。
我呆坐在床緣確卻地感受到一夜雨水後所伴隨的氣味與微涼,有如一塊濕漉漉的棉花敷在鼻頭。真不尋常,南方在竟然在這樣的早晨下起了雷雨。
這樣的詭異讓遠在另一個城市的J一大早就在MSN上把我搖醒。
「屏東有下雨嗎?」一起工作多年的同鄉J問我。
「我是被雷聲吵醒的。」我說。
一直,J的問候從來就不是以「吃飽沒」或是「最近好嗎」作為開頭,她總是先問我南方的天候,彷彿她等一下就要到沙鹿搭飛機南下開會了,又或許是她辦公室的空調常常跳電,溫度左右了寒毛的擺動,微寒或是酷熱牽動著她整天的情緒。
或許,一切都沒這麼嚴重。J真的只不過是純粹關心我而已。
我常想,在一個沒有時差的島國,她的問候與其說是想念南方的氣息,倒不如說是掛念她長住南方的年邁的雙親。因為J知道,不管老或少,男或女,其實都是踏在一樣的土地上享有著同樣的律動─不管是雨聲或是雷聲。
我只是離家沒J這麼遠罷了,所以我十分肯定吵醒我的是一陣陣的悶雷。
我也確定的是,鄉愁往往都是穿插在每個寒暑之間,同時流轉在每回的春夏之交。而我頂多能做的就只是當J的南方氣象播報員,不播報氣象的時候,我走了台17線,好讓J可以慢慢風乾那個大城市的潮濕,而後慢慢加熱南方印象。
P.S. 更多的台17線印象,請點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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