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一的上午,總有那麼三堂課是我必須以敬慎姿態端坐在課堂上的,三個小時裡,大部分時候我都專心如一尊黃土泥像壁立,常常,我那副猶似千年風化過的端凝臉孔只剩眼瞼的不規律眨動還生息著。
時間會沓拖成這樣漫長的移動倒也不是上課內容不精采,而是課堂提問變成了一種無力的掙扎,那種戒慎惶恐的心情猶如進行一場俄羅斯輪盤賭局─問題問的好即可帶著微笑長揚而去,一旦提錯了,「砰」,賠上的不是命,而是一整個早上的好心情。
我猜很多時候,那位教授對於我們「不適宜」的提問或許有更嚴格的要求,又或者他的心底不斷地有一句獨白浮沉:「你說呢?」
「老師,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請教您的意見。」
「你說呢?」
「老師,您認為這問題比較恰當的解決模式為何?」
「你說呢?」
關於這樣的無聲對白早已在我心裡交手過無數次了,然而,這不過是一場我自導自演的默劇,所以自己從不把它搬上舞台,我總是把自己的台詞準備好,不待別人說。
因此,對我而言,「你說呢」是一種夠明確的指令了。
後來,妳也常以「你說呢」三個字回答我的對妳生活的不熟悉,包括妳的過去,現在和以後。
就在我虛虛實實的臆測和妳若有似無的提示之間,很多就有關我當下的真切感受就此延宕了。
若我夠了解妳,我不會對妳這麼好奇,我說。
這樣的情感應該很明確了,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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