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拎著相機一踏上那片雪地時,只是一陣暈眩,那種感知的迷走讓我頓時難以辨識是O車室裡的香水擾人還是五月雪的香氣襲人。還好這樣的山區午後總帶有風拂過後的微涼以成就油桐花的飄悠,於是,花醒,人也醒了。
儘管是非假日,整個山裡頭還是散落著賞花客,一群阿公阿婆走在花徑上,或拾,或踩。
事實上,我的確感受不到太多五月雪裡瀰漫的淡淡香氣,或說,風在山間的流轉乃將遊客身上的味道混合,繼之稀釋,而後吹散,只剩我自己的呼吸氣息。
於是,走在這片豐富了視覺卻也擱置了嗅覺的雪地裡,賞花這個具體意象就漸漸被淡化了。走著走著,攝影彷彿只是一種動作,手眼不斷移動著,然而心卻穩繫在另一個城鎮裡某一份未完成的報告或是作業上,這應該是一種不完全轉化的另類忘憂表情與姿態,我想。
那麼,我可以追尋屬於那片滿佈油桐花瓣山徑的完整嗎?
或許不行。
我想起很久以前我踏在竹子湖替妳採海芋的那個下午,捲起褲管,我把鼻子湊近乳白色花朵的中央,這樣的親近滿足了我的視覺與嗅覺的想忘,鐮刀「唰」的一聲之後,那種捧在手心的香氣呈現出一種應屬於妳的完整。
車痕和腳步的交錯,油桐花瓣似殘雪堆疊,我隨意按下快門,紀錄下這片殘缺。
◎還有一些印象,請點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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