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醒在南方的清晨六點三十分就再也睡不著了，儘管我昨夜將近一點半才入睡。
早起並不代表什麼，更何況我是個睡眠不多但是卻容易精神飽足的人，總之醒了是事實，繼續躺著只會加深罪惡感。
大部分時候，我都會先打開電視並轉到ESPN頻道，然後配合著美國東部時間晚上七點的洋基隊實況轉播以想想今天早晨七點以後的計畫。
這是我平凡又略帶點忙碌的一天。
相較於每星期一整日滿堂課的日子，中午短短三十分鐘的午睡，我卻希望自己可以不用醒來…
「你中午回家半個小時睡得著嗎？我滿腦子想東想西，都無法入睡。」午後，擔任國小校長的L在教室一旁問我。
「可以啊，我都強迫自己睡著，因為我不希望下午上課沒精神。」我抖擻地說。
我總是算計著心理疲憊與生理勞累兩者之間的差距，也知道用「空」來彌補失衡狀態。這裡的「空」倒不是多麼玄妙的字眼，我也無特定宗教信仰，只是，少想一點就能多睡一些，我如是想。
所以當妳說妳昨晚整夜失眠時，我想像著妳是如何度過那漫漫長夜的，也許煩亂，或許無奈，甚至有可能一整個空。
「你整晚都在我腦袋走來走去，你知道嗎？我吞了一顆安眠藥才睡著的」一大早，妳這麼對我說。
原來，妳不是真空，而是挪空了一個空間好讓我在妳腦海裡不斷地走動─有可能是我背著相機走到那個屬於妳的小鎮裡拍照，或者，我一直走在妳身後約一步的距離…
就在妳幾乎放棄夜晚的時候，那顆小藥丸彷彿讓妳阻絕了黎明的靠近，同時也讓我暫時步出妳的腦海…
七點三十分，一局下半，洋基隊進攻。
就在我聽著球評的低嗓音調同時規劃著今日的行程與計畫時，我等著妳在小鎮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