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道梅雨降臨的早晨,我抱著一歲半的姪女坐在客廳,我盯著ESPN頻道,她則望著濕冷的窗外,在那樣的時空裡,目光一前一後,風景一內一外,畫面各殊。
我和她各都有著專注的理由,我被球賽的節奏定了焦,她的視線則鎖住窗外那位穿著藍色雨衣的老伯而移動。
那位年邁老伯是這個社區的資源回收人員,每月只要付150元台幣,這付略帶駝背的身影則會於早上和傍晚各出現在我家門口一次,然後把我們分類好的垃圾取走,因此,關於追垃圾車這件事,我總覺得那是一則都會傳奇了。
雨似乎不曾停過,而雨水也把老伯推車內的紙堆都打濕而糊成一團,生鏽的推車每吱吱地移動一步,姪女的身體就朝老伯離去的方向移動一點,對她而言,吸引她的或許只是那件深藍色的雨衣,尚未學會發聲的她指著窗外就姿態就像在跟我說:「叔叔,外面有個顏色鮮明的東西在動。」
我想,她不會知道那件藍色裝扮是用來遮風避雨的,而她也會以為那張佈滿歲月刻痕的容顏和洋娃娃的大眼小嘴相去不遠。
天真常伴隨著無知或是懵懂。
有時,我也會希望我是無知的,倒不是有著要回到童心未泯的渴望,而應該是一種空空的腦袋,那樣的賣呆至少讓我不會對週遭這麼多事心生憐憫甚至不捨。
往往,情緒無法負荷的時候,我常常是選擇冷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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