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球友G在底線的抽球力道越來越猛,第一發球成功率也莫名提高之後,不斷失分的我總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那不是平常的他。
儘管G離我有一座網球場那麼遠,然而,我卻清楚地看見他在移動接球之間不小心微揚的嘴角,那種喜悅如同緊跟在一記完美的正手拍之後,綠色小球在空中劃出的完美弧線。
「我微笑是因為我戀愛。」
當然,個性靦腆又古意的G肯定沒膽那樣跟我說,但是當他問我「認識多久可以牽對方的手啊」這個原始又幾近古老的問題時,我知道他戀愛了。
說真的,那樣的疑問還真是難倒我了(我真的不認為那是一個需要標準答案的難題),這讓我想到另一位好友H也曾問我類似的問題:「我晚上要去找那個女生,那我跟你一起去衣蝶選的那條項鍊要何時拿出來替她戴上啊?」
對他們而言,戀愛突然變成一項浩大工程,進度表刻畫的不是愛戀的強度,而是勇氣的厚度。
忘記我怎麼回答的了,約莫是告訴他們諸如「感覺對了就牽(戴)啊」之類很中性的答案,我也知道那種答案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任何實質意義,或許G早就知曉「牽手會把一個女孩的心也牽走」的象徵意恉。
然而,我卻希望G不是只為了要得到一張愛情的入場卷或是許可證而已。
「先知」作者紀伯倫(Gibran)寫道:「情人只擁抱了他們之間的某一種東西,卻沒真正互相擁抱過。」
若沒有意外的話,很快地,G就會告訴我說那女孩終於肯讓他牽著手散步了。
那應該就是戀人的模樣了吧。我想兩人指尖相互流轉的能量應該足以讓他們沿著河堤走上好久好久,想歇息的時候也請別放手,因為還有手心的溫度,我說,那就是守心。
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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