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會記得「返校日」這東西?
對我而言,從小學到高中,屬於漫漫長假裡的這一天(通常只要去半日)總是充滿著微妙的情緒─我是多麼地不想坐在昏暗教室的木製課桌椅上,但是又想看看已好幾個禮拜不見的同學們是否無恙。
就在班代在暑假之初即敲定好回學校討論英文教科書翻譯事宜的日子時,我私下稱它為返校日。
我抵達會議室的時候,這些平日擔任國小老師的博士班同學們早已舒服地各據一方聊著,大夥的背斜靠在皮製的大旋轉椅上,他們整個上半身陷在猶如遊樂場咖啡杯的大椅裡,男男女女不斷地左右轉半圈的模樣發出目前一切安好的訊息。
嗯,無恙,我看到了。
我本來也是無恙的,直到同學S說了一句話…
「咦?你好像變胖了?還是你剪了短髮?」
S用的語氣其實很中肯,加上他的正反敘述讓我有一點點時間去思考我目前真實的容貌,然而,我卻找不到自己的台階下來,心情跌了個狼狽。
我只是回答S說:「我也不知道有沒有…」
當下,我的表情應該和孩童在課堂上以一個不怎麼確定的回答回了老師的問題般相去不遠,但是,我卻很肯定自己明明每天都運動近一小時,加上幾乎不吃油炸的食物,生活更像老人一樣規律。
踩上那台早已經佈滿灰塵的體重計:「65.5」,指針不偏不倚,我真的胖了一點五公斤,信心左搖右晃。
儘管我的脾胃每日會定時定點地清空,若是肚子還有殘留一些什麼氣味和線索的話,我會指認這多出來的一點五公斤是七月份幾頓生日大餐堆積而來的。歡慶的氣氛會消散,脂肪卻依戀著身軀。
於是,整整一週,我加重了我的運動量,單車不能只是騎到山頂就掉頭,終點已自動改到對面的那座山頭上;至於飲食,我想我的自制力應該足夠到不去碰冰箱的門把。
減重計畫第一週的最後一天,就在我努力從二檔換到一檔好攻上山頭的那霎,自己感覺到檔位一直未就定位,正確一點地說,它卡在一又二分之一的檔位中,不上也不下,我停止踩踏,然後輕輕地將排檔桿回撥二分之一,於是豁然開朗。
當然,我沒告訴妳的是,食量極少的妳常常將妳的盤中的食物多分二分之一給我,而我總是在談笑與眼神交換之間吸收了這份溫熱的能量。後來,我在某一個返校日後的夜晚終於明白屬於我的一份再加上妳二分之一份原來等於一點五。
這樣好了,下次我倆點一份餐點就好,然後各自擁有二分之ㄧ,我想我應該會回到妳初識我的模樣,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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