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我坐在小小房間的地板上伸展著筋骨,約莫再過個十五分鐘,我就會跨上單車往山的方向騎去。
那是一條來回近四十公里需時兩小時的路程,雖然這裡不像台中大坑山區一帶有這麼多車友可以用力地點頭打招呼,一人騎到天荒地似乎單調了一些,但是,我知道這是我生活的方向之一。
就在我要出門時,在另一個城市攻讀博士班卻和我一樣身在南方的碩班好友P從MSN傳來:「So you'll take your tough qualification exam less than 2 months later?」
「Sure thing.」我好像很刻意不帶點什麼情緒似地回答。
當然,那種考試都是求學必經的過程,實在不足外人道也。然而,當話題繞到彼此學校的博士班修業規定時,我們頓時彷彿又變成同班同學了─在這樣渾沌的體制下。
傳說中天地未形成時,元氣不分、模糊不清的狀態稱之為「渾沌」,若是說所謂的「首屆」或是「先例」就是歸屬於初始狀態的話,那麼我和P似乎又得默默承受一些學校裡「不明」的條例法則。
至於怎樣不明那自是家務事了,專家的理論不都指出學校是一個結構鬆散組織嗎,若真是如此,那麼,也只能自己去適應。
只是不知怎地,我卻在下線後騎往屏科大的途中想到「曖昧」兩個字。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曖昧代表著情緒的含混不清或者是關係的幽暗不明,就算渾沌之中還包含著多少奇特吸引因子,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同樣走在幽微的路徑上,曖昧似乎有趣多了。
時近初秋,天色昏暗的速度也加快速度了,我打開車尾燈讓它閃爍好提醒後方來車。若是此時用相機長時間曝光把自己攝入影像中,屬於我的晚歸軌跡一定會在夜色中劃出一條光束,儘管影像中的紅色曝光線條有可能因為跳動的車身而不夠筆直,那肯定是我回家的路,一點都不渾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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