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這一個畫面時,新郎新娘正在老家祭拜祖先,儘管領著大家在祠堂拜拜的長輩哽咽地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語句,但是那昏暗又靜謐的空間讓禱詞輕易地穿越滿室輕煙裊裊傳到每個人的耳裡,然後,喃喃自語被無限地放大,席間,有人輕擦眼角,我又低蹲又踮腳地忙著拍攝,分不清是一陣煙燻還是一片難捨。
「哇…」突然,表弟懷裡抱著的小朋友哭了起來。
沒有人能夠轉頭理會,那畫面彷彿遠遠地看著戀人隔個火車的透明玻璃無聲地說再見。
大家手裡依舊握著香,定止不動。
當下,我以他的背影當作前景,自然也無法知道小朋友是不是捨不得姑姑要離開他了。
新娘姿態依然靜止著,頭也不回。
這樣的場合裡顯現的純真與自然很容易被忽略。
我突然想到:有時,自己都不允許自我過於天真,於是常常言不由衷,甚至,我都忘記無邪兩字怎麼書寫了,總是小心翼翼。
總覺得人的情感應該不必這樣被壓抑的,就像我的學生於課堂間開心地跑來跟我說她患有躁鬱症而具有特殊天份時,我讓利用她所謂的神秘力量算了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當那位體重過重的學生膽怯地告訴我他不能參加一千六百公尺測驗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太胖跑不動時,我讓他在用慢走的方式完成測驗。
結局都是以微笑離去作為收場。
那麼,關於我們所謂的秘密和堪憂又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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