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山就是山,海就是海,從來海天一色都是滿佈夏天的味道,峰迴路轉也離不開秋天落葉的氣息。我選擇在某個六月天上山,天真的我以為自己仍會霧裡來,霧裡去的,然而,我卻在這座微涼的山頭,看了山,也望了海。
這裡是大漢林道。他們說。




清晨6點45分,湛藍的天空彷彿早已醒了一世紀,整夜吹拂著遠方那座靠海鄉鎮的海風不知睡了沒?

 

大漢林道的終點是空軍的軍事基地,這樣的路面設計據說是為了軍方車輛通行。整整27公里,我單騎在條迷你版的雙線道上,忽左忽右,不知所措。
 
深山裡的農場裡早已不見牛羊,有的只是三三兩兩的健行者尋著農場旁的固定路線上下山,不再游牧。


我很努力的在天藍中尋找線條,如妳所見。
 
汗流浹背的我以為這就是牧童遙指的杏花村了,直到一位原住民騎著野狼125從我旁邊刷過,我才發覺自己的可笑。

 
若能將水泥路面像換地毯般用力抽掉的話,鋪以滿路的碎石和散亂的落葉應該可以告別這股單調。

 
我喜歡這樣的聚焦,就算燈光全打在它身上也無所謂。
 
 


這樣的畫面分割比例不知道會不會透露了我對這座山谷的偏好?



我給了單車一些特寫,只為了告誡自己全程的水泥路面真得不需要動用到雙避震車。
它,只適合入鏡。
 


前方是力里原住民小部落,約莫不到10戶人家。當我的輪胎壓過部落路面的聲響被放大千萬倍的時候,醒來的只有一隻小黑狗。

10,9,8….3,2,1,我按了快門趕緊騎上單車,模糊的身影彷彿那年來不及回到原位的畢業旅行大合照。
 


 
比起從我眼前爬行而過的大蛇,蝴蝶似乎溫馴多了。
 
儘管南方幾條林道的舊石製標示牌幾乎都是以同一種樣式呈現─斑白而泛黃,它對林道的記憶卻是鮮明不變的。

 
遠方的雲層緩緩地包圍過來,午後雷雨來時,任誰都無處可躲。
 
這是個很奇幻的空間─轉個彎繼續上山就濃霧瀰漫了,拐個彎下山卻又仍是艷陽高照。
 
我喜歡「浸水營古道」這個稱呼,彷彿我一定得沾滿露水和爛泥才能越過山嶺,而後抵達台東大武。
 
準備下山時,不過中午12點而已,一陣陣濃霧彷彿催促我趕緊離開,對我來說,那些有關浸水營古道的精采絕對不會煙消雲散。

請妳等我。
 
總騎乘公里數:54公里
總騎乘時間:5小時
上升高度:海拔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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