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地盤」這兩個字,我其實沒有什麼概念,頂多好友們過境南方,我當起了地陪,領著他們走走又停停,吃吃且喝喝,然後他們回到原本習慣的城市,往後的每一天繼續走著相同的路徑,穿梭於熟悉的巷弄,那是他們的地盤。 
我也一直以為「地盤」是滿臂刺青的角頭所劃分的黑暗疆界,直到我和另外位三位球友一同在網球場邊撿球以結束今天的雙打賽局,而同行的球友J匆忙地要我們趕快離開那座球場時,我才明白這塊紅土球場的確也是個小小的異域 ─ 陌生的球友們在場上、於場邊不規則地移動或奔跑著,那些我不甚熟稔的體態背後總有著名牌球拍當武器護衛著什麼似的。
我不知何者為王。
大夥持續以一種得下腰拾球又須抬頭以眼神回應J的不協調姿勢定止著。
「雖然這是公共免費球場,但是對那些坐在場邊等待的老球友們來說,我們就像踏進別人的地盤一樣。」J 神色略顯慌張地說。
沒多久,四位中年人就站好定點緩緩揮拍熱身起來了,有人說,這種無聲的輪替叫作「默契」。
喔?我懂了。
我倒以為事情沒這麼嚴重,或者說這是一種默許的球場文化,每三十分鐘就得換下一批人上場,而不是隨興所欲的待在似自家後院的球場上快意揮擊。
我坐在場邊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想:會不會我不懂的是,球場四週的生鏽的鐵絲網早已圍成了一塊長方形的地盤,當然,勝者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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