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總以為獨自旅行就是要離家很遠,然後允許自己在那段或長或短的時間裡,學著用沉默處理一路上的驚喜或是狼狽,回來後,用激昂的言語慢慢反芻。後來,某個清晨,我在離家不遠的一條不知名且幾近荒蕪的林道裡,用緩慢的速度越過滿是石板碎片的山徑,然後在滿身黃泥巴即將風乾的時候,下山。
若這樣的山行沒有一絲絲旅行的況味的話,那應該就是拓荒了,他們說。

 

連日午後雷陣雨總在南方的午后降臨,我總以為那樣的規律像是活在在永晝的國度裡突然多了黑夜般不習慣,然而,山裡的一切似乎能適應這樣的改變了,以致於葉面上滿佈的是雨水還是露水似乎也不重要了。

 
常常,我以這樣的角度看世界,偶而還會帶點卑微。

再一次於林道撞見陸蟹,有時候,我會懷疑它是從什麼時候又如何開始在這裡橫行的?

 


不同於山泉溪水總有行進的方向,我並沒有迷路,卻不知身在何處。
 


石塊、青苔、泥漿、陡坡…不斷地成為我下馬牽車時的佈景。
 
後來我發現,這樣的山谷和溪流景觀幾乎都是南方眾多林道的基本配備。
 
說拓荒似乎也不是這麼純粹,至少路已經被開出來了,花也早已開在路邊等我了。
 
我被這張編織成神經網絡般的蜘蛛網迷惑許久,直到我回想起北京的鳥巢體育館時,才清楚的將那些華麗又誇張的奧運開幕儀式倒帶了一回。
 
沿路有三座廢棄的柵欄,繼續往林道的中段有一荒廢的舍寮,我不禁思索著:在這麼隱密的山裡會是什麼牲畜被豢養著?抑或是魑魅魍魎的遊樂場?
 
這裡就是終點了,我的GPS並沒有標定出任何地名或是村落,沒有人煙,也沒有路。
 


一個月後,我又再回到賽嘉起飛場,彷彿是在履行要回來這條林道的約定。
我來了,妳也不曾離開。
 
也許有一天,倚靠在我身邊的是妳那台可愛的摺疊車。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outhern7795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