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妳對我低嚷著妳不一點都愛這個城市裡的炎熱夏天,然後又天真地反問我喜歡哪個季節。
「秋天。」我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甚至我還想重覆又急促地唸個三次,深怕一怠慢,我又錯過了這個初秋。
電風扇從後方吹來的一陣陣涼風將我貼在偌大房間牆壁上的大字報不安分的鼓譟了起來。一張張A4的紙張上寫滿了經濟學和統計學的公式,在這個沒有人可以說話的空間裡,面面相覷是唯一的動靜。
有時,我以為這樣滿牆的白紙黑字比較像是輓聯般靜靜地在哀悼什麼(逝世的青春?),或者,更似抗議布條那樣鮮明又簡潔的宣告著什麼(不成功毋寧死?)。
不像那些我們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前衛裝置藝術,或是出現在電影裡那些在地下室貼滿暗戀對象照片的變態,我的塊狀拼貼極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還以自己一段完整的後半生。
風越來越涼,室內與屋外的流動慢慢連成一氣,我靜心地想了想:這樣屬於十月某一個秋日午後的孤絕不知是不是一種埋首的好樣板?抑或只是垂死的掙扎?
南方每每突來的午後雷陣雨終究會離妳遠去的,雨水混雜著鄉間小路上的熱氣與塵土,那是夏天的味道;而我在這個令人發愁的南方,坐困著,秋天,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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