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我就不習慣人潮擁擠的地方,那樣的姿態跟一個人是不是老了完全沒有
關係,而是我常以為一個地方若真的值得留連,那應該會是我拎著單眼相機,
挑個無人的早晨或是黃昏,好好把她看個夠。
這樣的信念在跟好友們於年假後的第一天溜搭到台南安平古堡時更形堅定。
我手裡拿著朋友的傻瓜相機在園區內四處兜轉,並試著在那些衣著無比亮麗的
青春之中,撥開人群好看看這座古城的一些風華什麼的。
事實上,說古堡,比較像是為了給歷史一個交代,而那五門古砲每隔幾年就會
被上了新漆,彷彿忘了卸妝的演員。
在這樣的新舊之間,我常常無言以對,後來,我甚至想起電影「班傑明的奇幻
旅程」(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中,班傑明和一位老婦的對話...
「要是我告訴妳我不是在慢慢變老,而是漸漸變得比別人年輕呢?」班傑明說。
「那樣的話,我為你感到難過。你要經歷所有你愛的人都比你先死去,這還真是
一個不小的責任。」老婦人邊幫他剪髮邊回應著。
「我從沒這樣思考過生死的問題。」
「我們注定要失去我們所愛的人,要不然我們怎會知道他們對我們有多麼重要呢
?」
我就這麼坐在高聳的稜堡前,背著夕陽想起了這段對白,無緣由地。
眼前鼎沸的人聲終究會隨著夜晚的降臨而消散,這座古城也終將生生不息。
該老去的就讓它老去吧,我們只求好活一次。
一路平安,給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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