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泛著淡淡香味的紅包袋上,我寫下了「永浴愛河」四個字,然後輕輕署名。
這是好友
G 的婚禮。
在迎娶的路上,媒婆手上的大黑傘似乎難以遮掩這段倉卒決定所帶來的不安,在
G 眼中,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大災難,然而,我們幾個昔日一起長大的小夥子,還是給予了他所需要的支援,好讓他真的可以寬心地面帶微笑在宴會場外迎送賓客。
不過是一天前,好友
L 卻是在電話另一頭哽咽低泣。我實在害怕女人流淚,尤其這麼多年來,她一向都是以一種非常樂觀和堅強的姿態活著( 也因為我的這句話,她在電話一頭開始止不住淚水 ),擺在她眼前的離婚證似乎意味著要簽下什麼戰後宣言,然後雙方以一種無奈的方式永久停火。
「永浴愛河」,啊,多麼庸俗的祝福語,然而卻也真實無比,甚至艱難萬分。
這些年來,我的朋友們走在這條路上,有人正要起步,有人卻已經抵達終點,在愛情流域乾枯之時,那些曾經的曾經都都和海枯石爛無關了。
諷刺的是,當初寫下「永浴愛河」的我總是見證了這一切。
當然,我並沒有兩性專家的權威或是過來人的權利來對婚姻這個制度下什麼結論,然而,就在昨日
G 向來賓敬酒時,我的鏡頭恰巧對準那位可愛小花僮,有那麼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曾趴在遊樂園鐵欄杆外的自己,那時的我老愛盯著被綁在雲霄飛車座椅上的人們隨著時間和速度起起又伏伏,然後帶著驚恐、歡笑、不安、狂喜再回到最初
甫於南迴公路上,因為騎單車摔歪鼻樑而縫了
10幾針的 W 在 G 的喜筵酣耳熱中,不斷地敘述他奇人似的摔車過程( 他莫名其妙地連人帶車摔下山谷,暈了過去,然後不知過了多久又自己醒了過來,除了臉龐大量的血漬以及傷口的劇痛外,什麼都不記得 ),臉龐仍是浮腫的他說得不痛不癢,彷彿身體和靈魂早已貌合神離。我想終究他想要表達的大概就是:不摔不知痛,痛了才知不是夢吧。
後來,我想了想,婚姻是一條人生必經的路徑,如同豎立在遊樂場一隅的蜿蜒起伏飛車軌道,總是要親身走過麼一回,才知是悲還是喜。

p. s. 妳(你)已婚的朋友當中,幸福的比例超過不幸福比例的請舉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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