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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對北大武山的蜿蜒山徑又愛又恨,為了適應往後的一個月裡,幾乎每天都必須負重騎上一段路程,我選擇了屏科大和住處間往返35公里的每日短程騎乘。
這片廣闊的校園曾是我們慘綠少年的聯誼聖地,能騎著單車依著牧場新綠緩緩移動,甚至撞見曾經的青澀,那應該是挺愜意的,然而,若是從偌大的校門口騎到山上的體育館來回個五趟,那可能得要犧牲一些汗水和氣力,或者冒著被晨間運動的老年人當瘋子看的險。
準備騎第五回時,我喝了一口水,一位對向的車友繞了回來,說也奇怪,就算對方用頭巾把自己裹得像顆五月粽,我還是有種「他認識我」的預感。
「遠遠看到這台
Orbea 白色公路車我就想說是不是你。」騎北大武山認識的車友 W 喘呼呼地說。
果不其然。
「要不要去學校後山的湖那裡泡茶看風景?」他調整一下呼吸後接著問。
在內埔煙廠上班的他是個溫和又有趣的人,我實在沒有說不的理由。
滑下山,原來湖畔早已有四位車友邊納涼邊等待他的好茶了。清晨,
一行人的話題總離不開單車和旅行,這樣寧靜的片刻,他們說應該就是人生,或者人生應該就是這樣。
回程時,
W 和同村車友提議走小路回村莊,我尾隨於後,只見他們在這片鄉野樂園裡又繞又轉,除了無垠般的檳榔園和數不清的土地公廟外,我怎麼看都像是迷宮( 我突然想起我那些久居都市的好友初訪南方的畫面 )。
「這出去是哪裡啊?」我將單車湊近
W 問。
「騎出去你就知道是哪裡了。」
很妙的答案。
有好一段路,我們只是不斷地流轉於滿是檳榔味的田間小路,像孩子般嘻遊追逐。我一人騎在最後頭想著:若說旅行真有什麼奧義的話,那應該包含了遠方的未知,期待和不安建構了遠遊的意象,同在兩者不斷的抗衡和消長,然後於疲憊和滿足之間成全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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