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jpg

寒流來的那一夜,我躺在急診室,眼睛盯著雪白的天花板,除了絞痛的胃似乎想榨乾我僅存的一絲氣力之外,什麼也沒想,也無法想,依稀知道頭頂日燈管是旭光牌的,然後一位護士在我手掌背深輕輕埋藏了一根針,懸掛在半空的點滴答答答地響,像是葡萄渴望甘霖。
或許是上回左手臂開刀的經歷,讓我覺得此刻只是折磨大過於驚恐。
「有的時候,只有對比才能突顯事物的存在,否則,太多東西是我們很容易忽略的。」王丹如此敘述被他忽略的洛杉磯這個地方。
讀到這段文字時,我突然想起此刻那些身居異國的旅人遊子,我們總愛互問:「
()那邊幾點了?」好像知道日夜顛倒後,空間就具體了,然後才能體現明白距離有多遠,思念就有多長的一種說法。
我們也不禁想問:知道了那邊幾點之後呢?
會不會只是在心裡頭多了一個時區罷了?我想。
然後,一覺醒來,思緒自動越洋,約莫知道對方現在應該在和妳做著相反的事。如此而已。
會不會曾經的想念和不捨就從此慢慢被回到地平線了?
深夜的急診室像極了一座陌生的午夜轉機空港,止痛劑慢慢擴散的同時,腹部疼痛慢慢被釋放,胃酸似乎也漸漸被稀釋,留下一個空空的自己,緩緩步岀深夜的急診室。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outhern7795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