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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獨自在異鄉那個十層樓高的小房間裡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依稀記得一群又一群的夜半瘋狂飆車族改裝了這座城市夜晚應有的面貌,巨大的引擎聲彷彿震出兩個不同世界,然後,分屬不同軀體的腎上腺和焦躁感無聲地對峙了起來。
其實我並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有「半夢半醒之間」這回事,直到昨晚夢見了好幾個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再有機會遇見的人( 嗯,再穿插幾陣引擎嘶吼聲 ),清晨醒來才知道那種夢境裏的茫然和醒來時的惆悵竟是如此真實( 咦?那些彼此不相關的人怎麼一夜之間全部出現? ),儘管我努力想拭去夢中那些對於現在和未來來說都是過於虛空的標記,但是卻也無從做起,只是呆坐在床緣。
那種無力感就好比上午那群坐在樹蔭下休息的學生問我:「老師,請問經痛來的時候該怎麼辦比較好?」
「…」我頓時失去語言能力,腦中只是不斷地浮現出「溫」和「熱」兩個字。
「老師,你沒學過這個喔!」學生們起鬨嬉鬧著說。
我只是微笑,然後搭上下午兩點零六分駛往南方的高鐵,告別一夜又一頁的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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