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當我們說再見的時候，有多少次，我們是真的再見了呢？
「起立，敬禮！」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每週三晚上，總是在我整理衣服以及手心的粉筆灰當下，台下這群在職班的學生選擇以這種復古的方式和我道別。
第一次，只見台上的我不知所措。
事實上，我的確有錯亂的資格，畢竟台南一中的校園過於古老，課桌椅以及黑板也經歷了百年風霜似的，以至於我已經忘了上次這麼無意識地跟著班長喊出「謝謝老師」四個字是多麼遙遠的記憶了。
的確，我們也再見了，並且以一種很固定的頻率發生著。然而，我也明白，不管眼前這群學生們的職業多麼特別、歷練多麼豐富、上課多麼認真…終究，都要說再見的。
我稱之為過客。
還有一種人叫做常客。好比週末回老家吃飯時，約莫在晚餐時刻就會有一位鄰居來到我家，起先，我以為他只是飯後過來串串門子，後來才發現，他總是在我離開之後拿起碗筷用餐，幾乎每一天都是這樣進行著，我相信我仍有惻隱之心，只是不習慣用餐時有一雙眼睛在身旁一直盯著桌上的飯菜罷了。
不想再見。
相信您也聽過奧客了。那種名稱隱含著自己被霸凌甚至是被凌遲的意味( 多卑微啊 )，那是人生最無力也無奈的情境了，只能苦笑。
不說也罷。
我常以為，過客見面久了，就變常客，唯有奧客怎麼都無法成為過客和常客的。
再見！

p.s.
剛發現自己五年前也寫過再見的故事，有興趣的可以點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