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常常，我從他人的眼神中撞見了過去的自己。
好比週三晚間的課，台下熱絡的上課氣氛總讓講台上的我冷靜許多，說冷靜是因為自己不用費心的尋找一對認真的眼睛來認同我的表演，相反地，我更有機會仔細地與她(他)們的眼神相對，好讓我有個不同的視界。
就說說我看到的小小世界好了…
「直視」通常伴隨著一種堅定又自信的目光，還有一種「我懂老師說的」肯定情緒在內。
「羞視」則以不安又帶點傻笑的表情居多，大抵還會配合翻筆記找答案的動作以回答我的小小提問，部分則是因為很少出席，以至於忘了如何對焦，目光只能左閃右躲。
「窺視」往往從我的冷笑話或是有趣的投影片開始，然後慢慢地從筆電螢幕後方抬起頭來看看我，十分詭異的浮潛。
「無視」大概是閉目養神的效果，或者，我的演出過份冷場所致，四目始終難以交集。
這是我於課堂中掃視後的粗略結論，事實上，這樣的結論卻讓我很精準地看到以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我應該以窺視居多 )，眼神裡頭隱藏的喜怒哀樂大抵就是對台上老師時而真誠、時而殘忍的回應，然後任由台上的老師解讀( 不知道那時候的老師有沒有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他們自己？ )
就像我現在寫下的文字一樣。
難怪 P 說最近我寫很多校園的二三事，讓她想起了學生時代的自己。
我也突然想起下午一位班上女學生來找我簽假單，問候了幾句得知她甫和同班的男友分手，聽說是男孩對不起她。
「我只能放手！」她微笑地說。
儘管女孩說得輕鬆，但是我卻瞥見淚水卻已在她眼框打轉了，甚至，她以「怪異的氛圍」五個字來形容每一天上課時都存在也必須面對的窘境( 她很努力的抑住眼淚 )。
我想，若說女孩有什麼無辜、無助、無力的眼神的話，那應該就是當下了。
我真的撞見過去的自己。

p.s.
我的單眼相機休息很久了，所以都是由舊相簿的照片來擔演，就請各位見諒了(雖然有些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圖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