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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本應下一場雨的,凌晨時分,該來的沒來,自己卻是走了一趟聽雨軒,再躺回床上時,睡意卻已流逝,當下,「天一亮就出發」變成十足強韌的信念。
倒也不是要單騎遠方或是重遊屏 199 縣道,純粹是車友 S 昨天傍晚即邀約了今晨的追逐,也許是早已習慣一個人在山裡頭面對自己的心跳跟呼吸了,以至於清晨往山腳下出發時,不安是多於期待的。
七點二十五分甫獨自行經萬金教堂,電話響起,另一頭傳來的是 S 迫不及待他的公路車北大武山首航的興奮聲調,我可以感覺的出來,畢竟我們走的是同樣的路。
追逐就在 S 拿起相機按下快門的那剎後開始,七點三十三分。
儘管前無埋伏,後卻有追兵,牆撞開了之後,怎麼都覺得配速和節奏是和陌生車友借來的,找不著人歸還,只好奮力地不斷地踩踏、迴轉、升降。我相信此時離休閒理論常說的流暢體驗( Flow )是很遙遠的,缺氧卻是如影隨形。
若說埋頭就是苦幹的話,那麼,我彷彿在山裡做了一世紀的長工。
再回神往回看時, S 的身影已消失,我彷彿又回到單騎的往日時光。
我才登頂不過三分鐘, S 即以我萬分訝異的速度出現,八點二十分。S 創下個人最佳紀錄的代價是大腿幾近抽筋。
於涼亭喝了三巡茶,車友 L 也到了,只見他直對大夥說整路油桐花開的好美啊!
「油桐花?」我以為自己過份專注而缺氧後,幻聽伴隨著而來。直至其他車友也附和說今年北大武山的油桐花開得較晚時,我突然很認真地去回想為何剛剛沿路上來我竟然都沒注意到?那的確挺不像我的個性的。
會不會幻聽之外,我亦伴隨著幻覺?
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的確,今天的追逐可不比騰了雲、駕了霧般寫意,只是下山時,我仍用自己上山時僅有的二分之一專注盯著路邊、山壁,甚至遠山。
落花似海,我看見了。
五月雪。

P.S.
1. 恭喜 S 以 47 分完成公路車登北大武首航,他常跟我說我皮要繃緊一點,嗯,我有在聽,更有在練。
2. 今天山上車友好多,借了 S 的相機,看車也看人。下回我會好好拍拍油桐花。
3. 突然發現要在生日當天以 40 分鐘攻上北大武山好像有點難度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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