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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愛上了用手機拍攝全景,尤其在山頂。
於是,每週無論是騎單車或是步行上山的日子裡,總有那麼一刻行經某些角落時,我會停佇片刻,然後貪婪地想紀錄整片眼前的風光與明媚。
我穩穩地將手機維持水平 ─ 由左至右,或由右向左,時而直拍,時而橫拍。那連續八響的快門聲彌補了我視野的侷促,聲音讓畫面具體了起來,而後,相機軟體安靜地將我的片段視線轉換成遼闊視界。
事實上,說全景卻也不全然,頂多也只是 180 度而已,然而,那些我曾經以為很熟悉的山路,卻因為這樣的組合角度讓我對這山裡的一切覺得陌生起來,於是,上山途中,我開始不再趕路了,當然,以前苦練爬坡的記憶我也不會刪除,只要遇到美麗的天空和雲霧,我總會停下來,因為我明白這些風與光是不會等待我的。
都說回憶是由片段的記憶拼湊而成的,而且是有選擇性同時又容易遺忘的,我常想,若能將我那荒誕前半生裡頭好的壞的、悲的喜的、苦的甜的用全景組合起來,不知道會什麼樣的光景?
我突然想到每回期末考,我總會給學生出上一題無需計分的題目,大抵就是問學生依照這學期的表現,你會給自己打幾分?我慢慢發現,日間部的學生會很仔細地描述這十八週來的一切好與壞,彷彿全景;在職班就只是輕描淡寫說個大概,猶如單拍,唯一重覆曝光的地方就是學生們總不愛替自己打個分數。
會不會他們希望一切都讓它盡在不言中,說不上來的就打上柔焦,就別管是單拍還是全景了呢?

我看你,你看我,我們都詮釋著不同的人生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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