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大概是因為我不是個這麼善於道別的人吧，以至於每年的畢業典禮總像一場南方的午後雷陣雨，總是困頓著愛好戶外運動的我。
鮮花和儀式佔領了典禮會場，很想和那些在課堂上讓我印象深刻的畢業學子們說些感謝，卻擔心我的話語過於空洞而淪為場面。
言不由衷。
道別與祝福填滿了校園角落，我深思著那些被人們重覆說出的字字句句其成真的可能性，也想像著那些歌那些詞是否陷於應景。
言不及義。
我尋求著可以感動自己的典禮，但是當自己被派到某高職參加畢業典禮而坐在台下聆聽那些恆常不變的程序時，當下卻好想離開現場 ─ 我看著現場汗流浹背指揮的教官們、急如律令引導的老師群、戒慎恐懼介紹來賓的校長，還有低頭或遠目的貴賓們，這樣的不得不成就了在場每個人的難以言喻。當下是喜樂(終於送走了一屆)還是哀愁(典禮還要進行多久)已經不得而知了。
終究我們都會從人生的某個階段畢業的。
然後呢？
我最終還是沒有出現在典禮上，在我的研究室裡，去年畢業的學生 A 來找我敘舊，那種一見如故的情誼早已把師生關係稀釋了，然後知道彼此生活中鑲嵌的種種無奈，以及一些分不清楚是man’s 還是 woman’s 的 talk。
今年畢業的三位學生也來到研究室，四個人就這麼站著聊了半小時，這無關革命情感，純粹只是確認著大家還有可能成為好朋友的可能。
已經離開的回來了，準備遠去的也停留了，我突然想起假若有一天遇見那些曾經教過我的老師們，我該怎麼向您問好？我又會記得您什麼？
不得而知。
我也知道我無法取悅每一位學生，或者讓每個學生都記得我。或許很久很久的以後，有人想起那個未在畢業典禮上出現的老師曾經在課堂上說過了某一段話時，那似乎足夠了。

p.s.
1.不知道為什麼我是看"完情場大玩咖"(Playing for keeps)這部片之後才想寫這篇的，也許是被男主角 Gerard Butle r 和 女主角 Jessica Biel 在婚紗試裝間的對話所感動吧。
2.祝福今年畢業的觀光二技二年甲班(感謝銘瑞讓我偷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