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一整天，我在自己建構得二分世界進進出出─從城鎮到市區、從學生到老師、從國立學校到私立學校。
當然，我絕對沒有時光機可搭乘，我只是順著時間的推移從這點一動到另外一點，在二分世界的「中間」、「之外」私密地尋覓新路。
那是一條新思路，我如是想。
怎麼說呢?
我敏銳的方向感讓我頓時讓我在這個新環境穩定不少。停好車後，我像個鄰里守望相助隊員仔細看了看四處，我意識到往後每週有一半的時間我將會在這個靠山的城鎮度過。巷弄裡的靜謐夜晚適合遙想屬於十五分鐘車程遠的那個都會，當然也包括當年我和妳曾有的無度揮霍。隔壁的狗吠聲少了夜晚該有的規律，也許牠嗅到一絲異鄉客的味道吧。
隔天下午，到達這座位於山上的學校時，午後的風像個失速的螺旋槳，莫名又狂亂地吹，髮稍遮住眼睛的同時，我也差點在起起伏伏的校園裡迷了路。上課地點在偌大的羽球館，一群七年級生或笑或鬧地集結成不規則隊形，也許是第一堂課的關係，我可以清楚的從他們的眼神看到當年的自己─一種乞求快點下課的眼神。耐心的我與煩躁的學子們之間的拉鋸在隔壁班先放課後，宣告瓦解，獨剩我一個人呆立，眼睜睜望著自己的青春被學生的歡顏從我眼前綁架走。
上完課之後，立刻又到另一間學校找指導教授。其實，一天之內我很難去感受國立與私立學校的差別在哪，一樣是位居山城邊緣的學校、固定成群打扮時髦的學生在校園走動、同樣有一棟棟新校舍猶如從地心竄起…
遊走一整天後，對我而言，屬於二分世界的漫長絲路才正要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