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教授把數十封他的恩師和貴人以毛筆書寫的信攤在大家眼前時,泛黃的信箋加上滿是草書的字體總讓我有股走進古代私塾的錯覺,事實上,開著空調的研究室並沒有傳出陣陣激昂的朗讀聲,時空更沒有前後顛倒,老兵不死,也未凋零,只是某個早晨的課堂裡,教授有意無意地將記憶回溯到三十幾年前罷了。

是三十幾年前,不是三年前啊,我私下忍不住自動拿了當今的年代減了三十這個數字。六零年代。
回憶通常是很沉重的,這由教授那只厚重的背袋可知一二,我也深信苦難中的人其快樂和痛苦通常要來的更為強烈。
教授風光或是艱辛的那個時代我不曾參與,因此每個收藏在分類夾裡的老信件中,不管是過往歲月中長官的提拔、恩師的激賞抑或是報紙小小篇幅的報導都與我無關了,我只是想像著眼前這位說書者曾經走過大江南北,有一天,累了,然後在樹下聊聊自己的風華。
回憶往往因睹物而越發鮮明的,我甚至以為有時候還需要一點點勇氣,這麼說好了,關於那些年少時曾收過用工整筆跡寫下的情書我常常是不忍翻閱的,若真的還能翻出那些信件的話,我會知道承諾並不需要筆尖的刻痕以明證,和顏愛語有時只是一個往返的玩笑罷了。
可惜愛不是忍著眼淚,留著情書。大都都這麼唱著。
因為曾經風光,回憶不曾寂寞;因為曾經感傷,記憶永遠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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