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想一想,當妳隻身在西藏高原自助旅行的時候,若是在布達拉能遇到同鄉的話,妳也不得不發出「世界真小」的感嘆。他鄉遇到的未必是故知,但肯定是志同道合的人。
最近身邊多出了幾位到過西藏的朋友,而且都是小女子。突然間,西藏有點變得不再是遙不可及,彷彿只是飛到蘭嶼探望個妳不熟悉的族群而已。
我和A討論著世界大小的問題,說真的,這其實不是多嚴肅的話題,我們沒爭論也沒必要爭論,否則肯定落入形而上形而下的論證裡,所以只是各自下註解罷。後來,我發現,朋友所指的距離應該是人與人之間的頻率或是感應,這一點也不抽象,換成「緣分」兩字來書寫或許能淺顯易懂。很多時候,「巧合」不就是意味著我們在不同的時空遇到不預期會碰到的人嗎?
我常想,空間的距離和彼此之間的關聯性是不是有加乘效果?地緣關係的慢慢擴大也意味著彼此之間的連結也越緊密,在同村,兩個人可能要問是不是同姓,在同一城市,話題大概要從彼此是不是講同一種方言開始,在異國,只要是從同個國家來的,都是一家人;另一方面,彼此巧合相遇的機率也隨著距離的拉遠而減少。
這樣的現象其實並不須大書特書,也沒什麼邏輯存在,畢竟,我們內心都有某程度的自我認同渴求吧。
回到「世界很大」這一邊。顯然地,我指的「大」是空間的遼闊。
那年,當我坐在貫穿落磯山脈的巴士裡頭時,窗外的漫天飛雪的很快就讓我視覺呈現疲勞,時差的混亂隨即反映在長途拉車的不耐上,那時,我昏昏欲睡,「緣分」與「巧合」猶如覆雪的山巒,一切離我好遠好遠,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聽到旅行社的人在耳邊說:「加拿大,什麼都大,叫你們加點錢給搭飛機往返你們不要,現在知道拉車的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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