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ay 11 Wed 2005 21:31
La Pasta
傍晚5點20分,離營業時間還有十分鐘的La Pasta義大利餐館早已經坐滿一半的人了,妳我安靜地坐在透明落地窗旁的座位,遠遠的看起來像極了第一次見面的兩個人(事實上妳我也算第一次見面吧)!點餐的同時,我恣意的環顧了四周,其實,我不太能理解為何這些人(包括我們)怎會那麼早就吃晚餐?而且也沒辦法接受為何每張桌子之間的距離僅容許纖瘦的妳側身而過?「可能台北有錢有閒的人多,而且因為地價昂貴的關係吧!」妳同時解決了我的兩個疑問,在妳回答的同時,隔壁桌拎著香奈兒手提包的中年婦女也望了我們這邊一眼-毫無敵意地。整晚,兩個極度充滿鄉愁的人在陌生的城市遙想著台中的一切美好,這其實是一個很奇異的畫面,就像妳在香熱奶油焗烤麵上猛塗蕃茄醬的可愛模樣。餐畢走出外面的同時,我們看見我們剛用過餐桌早已被收拾乾淨了,一對男女迅速的就定位點餐,妳我站在透明落地窗外望著這有如舞台劇換幕般的情景,相視而笑,也是在那個夜晚,妳我看見的愛情的模樣!
- May 11 Wed 2005 21:30
愛戀
我從來就不是個嗜酒的人,雖然冰箱裡還有一瓶剩下三分之一的威士忌,那是好友H喝剩的借放的,就像鄉下的美容院,一些婦女總愛把自己的洗髮精或是潤髮乳寄放在店內,感覺那就是一種老顧客的身分標記。昨晚,我獨自坐在電腦螢幕前擺了兩灌啤酒,其實,我也不是這麼確定為何要喝,或許一半是因為口渴,一半則是剛好走到7-11冰箱前,我頓時切確的感受到啤酒與苦悶緊緊依偎著,於是,我馬上解救了那兩瓶啤酒,同時也短暫的解脫了自己。兩小時過了,我還是沒把一罐喝完,反而越發越苦,或許是酒在抗議我的浪費吧,但至少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喝酒。
沒多久,房間瀰漫的酒精味早已把妳遺留下的香味驅逐出境。後來,我才知道,對我而言,妳只是過境,彷彿兩年前我因去澳洲而路過香港一樣,除了覺得新的香港機場大到令人窒息外,對它我毫無感情。望著妳側背DIESEL包包的身影,我體認到妳的容顏很快就會變成回憶,熱情又立刻化為嘆息;而我也終於明白,妳來的時候我依舊寂寞,妳走的時候,我從不覺得孤單,所以我知道我不會再愛戀妳了。
沒多久,房間瀰漫的酒精味早已把妳遺留下的香味驅逐出境。後來,我才知道,對我而言,妳只是過境,彷彿兩年前我因去澳洲而路過香港一樣,除了覺得新的香港機場大到令人窒息外,對它我毫無感情。望著妳側背DIESEL包包的身影,我體認到妳的容顏很快就會變成回憶,熱情又立刻化為嘆息;而我也終於明白,妳來的時候我依舊寂寞,妳走的時候,我從不覺得孤單,所以我知道我不會再愛戀妳了。
- May 10 Tue 2005 21:37
長路
每週總有四天,我得在中午頂這烈日從林口趕搭公車去台北南陽街補托福。上回追公車跑約莫是高中的時候吧,雖然我家離屏東市區也不過15分鐘的時間,但由於公車從潮州一路開過來時,早已載滿學生和上班族了,所以每每公車到我們那站都司機往往只是表演S型進站後就開走了,連車門都沒打開,那個時間約莫是清晨六點十分。有幸可以擠上公車,穿著白上衣藍短裙的台汽車掌小姐總會一手拿著票剪轉過頭用力喊:「最後面的往後再移一點可以嗎?」只是,她忘記沙丁魚罐頭就這麼一點大而已,我依舊貼在門邊,不僅擋住了司機那塊有如蛙眼的大照後鏡,而且到終點前停幾站我就得下去幾次。
這真是條漫長的路!把機車停在路邊後,我得走十分鐘到林口長庚醫院裡面坐公車,途中會經過往生室,通常會有一兩個穿西裝的葬儀社人員坐在外面的階梯抽煙,常常我只聞到煙味,看不見死亡。坐在充滿消毒水味的冷氣房等車,沒有貼滿補教界名師的站牌,也沒有廢煙薰著滿頭大汗的臉頰,這樣的候車室其實是個很矛盾的空間。午后時分,車上的人大部分都睡了,我繼續背我的單字,整車只有我和剛看完病並帶著口罩的阿公醒著,也不停地咳著。到了崇德路下了車,又是另一段煎熬的開始,走往南陽街十五分鐘的路上,我閃躲小姐們陽傘邊角的次數是遠大過於橫衝直撞的摩托車,走上市民大道上的天橋,固定會有一個行乞者在固定的位子作出固定的姿勢乞討,幾次的經驗下來,我知道他上工的時間大約是中午一點,我承認我很想丟個十元給他,但他的盆子裡已有不少收穫了,包括一條未拆的青箭口香糖,或許我比較想做的是請他移到比較陰涼的地方,這樣他和我都會好過一點。
火車站前唱著福音的一群阿嬤傳教士、稚氣未脫的推銷小妹、數不清的高四落難英雄…通過這條光陸怪離的長廊,我終於到達了補習班。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教室已坐滿超過一百人了,每個人都坐在這班開往美國夢的列車上安靜的看書、吃飯、聽隨身聽、發呆….我掏出一包面紙猛擦臉頰汗水的同時,我突然想到將來有一天有機會踏上美國求學時,第一堂課鐘響的那剎,我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同學,對不起借過一下!」
這真是條漫長的路!把機車停在路邊後,我得走十分鐘到林口長庚醫院裡面坐公車,途中會經過往生室,通常會有一兩個穿西裝的葬儀社人員坐在外面的階梯抽煙,常常我只聞到煙味,看不見死亡。坐在充滿消毒水味的冷氣房等車,沒有貼滿補教界名師的站牌,也沒有廢煙薰著滿頭大汗的臉頰,這樣的候車室其實是個很矛盾的空間。午后時分,車上的人大部分都睡了,我繼續背我的單字,整車只有我和剛看完病並帶著口罩的阿公醒著,也不停地咳著。到了崇德路下了車,又是另一段煎熬的開始,走往南陽街十五分鐘的路上,我閃躲小姐們陽傘邊角的次數是遠大過於橫衝直撞的摩托車,走上市民大道上的天橋,固定會有一個行乞者在固定的位子作出固定的姿勢乞討,幾次的經驗下來,我知道他上工的時間大約是中午一點,我承認我很想丟個十元給他,但他的盆子裡已有不少收穫了,包括一條未拆的青箭口香糖,或許我比較想做的是請他移到比較陰涼的地方,這樣他和我都會好過一點。
火車站前唱著福音的一群阿嬤傳教士、稚氣未脫的推銷小妹、數不清的高四落難英雄…通過這條光陸怪離的長廊,我終於到達了補習班。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教室已坐滿超過一百人了,每個人都坐在這班開往美國夢的列車上安靜的看書、吃飯、聽隨身聽、發呆….我掏出一包面紙猛擦臉頰汗水的同時,我突然想到將來有一天有機會踏上美國求學時,第一堂課鐘響的那剎,我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同學,對不起借過一下!」
- May 10 Tue 2005 21:35
Delete
在這個無聲勝有聲的年代,MSN像SNG轉播一樣,及時地傳達了兩個世界裡的不同對話-不管你想不想接收。
很多時候,那一連串用E-MAIL編碼的身分代號讓人少了要電話時的臉紅心跳,隨口問MSN變得像交換名片般禮貌,因而,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中,至少不是全然的虛擬,畢竟我知道妳是會令人心痛的女孩。
MSN對虛無的孤獨感也是很好的填充劑,朋友S以加入到他名單的人數破百為傲,我不知道那些名單中有多少人是天天陪他徹夜長談?或許在凌晨時分,睡不著的夜晚,讓他覺得除了校園的野狗叫聲外,還有這麼多人陪著他醒著。我不是這麼害怕孤獨,所以昨天我一口氣把把那些半把月都聊不到三句話的「朋友」名單給砍了。S不可置信的說:「你怎麼狠心把人家砍了?」他問的心驚,我也聽的無心。
很多時候,那一連串用E-MAIL編碼的身分代號讓人少了要電話時的臉紅心跳,隨口問MSN變得像交換名片般禮貌,因而,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中,至少不是全然的虛擬,畢竟我知道妳是會令人心痛的女孩。
MSN對虛無的孤獨感也是很好的填充劑,朋友S以加入到他名單的人數破百為傲,我不知道那些名單中有多少人是天天陪他徹夜長談?或許在凌晨時分,睡不著的夜晚,讓他覺得除了校園的野狗叫聲外,還有這麼多人陪著他醒著。我不是這麼害怕孤獨,所以昨天我一口氣把把那些半把月都聊不到三句話的「朋友」名單給砍了。S不可置信的說:「你怎麼狠心把人家砍了?」他問的心驚,我也聽的無心。
- May 10 Tue 2005 21:34
美好
常常把美好跟妳聯想在一起真是個不好的習慣。我知道妳在我心中根本就不是這麼完美的人,可能是妳的自信讓妳變的冷漠,或者是妳的單純使我感到錯亂,然而,常常我也只是袖手旁觀。五月的雪霸國家公園其實也找不出甚麼特別之處,或說那些良辰美景原本都一直等在原地,也等我路過。那片和墾丁無人海邊夜空爭寵的繁星點點、凌晨四點三十分和我無聲對望的上弦月、用特殊口音吆喝著我們吃鱒魚生魚片的熱情原住民、頂著清晨寒風遙望的第一道曙光…在那些當下,我其實都想到了妳,而懷著「真希望妳也能在這裡」的想像也讓我變得過分痴愚。我知道那些繁星、上弦月、生魚片、曙光…早已離妳很遠了,所以我在雪霸國家公園明信片上寫下:「就算少了熱帶島嶼的海水與陽光,雪霸其實還是很美的,有風、有霧、有雲,但沒有妳!」我希望妳看的到這些美景,也看到我的惆悵。不像加拿大的路薏絲湖有代寄明信片的服務,我知道在雪霸,想念是無處投遞的。我會把它帶下山,貼上郵票寄給妳,大概再過兩天,妳就會打電話跟我說:「哇,好美的明信片,謝謝!」其實,妳不需要訝異,就像那晚走在深山有如萬家燈火的螢火蟲小徑,我突然發現,我的手機訊號竟然是滿格的,彷彿不斷的提醒我要把這份美好即時的傳達給妳…
- May 10 Tue 2005 21:33
流浪
「流浪並不是到處走、到處看風景的意思,它是時間和空間無止境的追尋,並從中同時感受到莫名的蒼涼和興奮。」忘了是幾年前了,我把這段話寫給好友M,那段常衝動的開了車往陌生地方去的我跟他,應該很能感受到這段話的寓意。對我而言,流浪和旅行還是有些微的差別,「流浪」多帶點浪漫甚至哀傷的成分,「旅行」則就踏實多了,或許因為流浪總是背負著找回自我或是撫平傷痛的罪名吧。
上週末兩天的山中之行,一行人加起來有六位,分開兩輛車,整個行程從頭到尾都是我負責駕駛一台車,同車的兩位同學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我一點都沒有要叫醒他們的衝動,對他兩而言,浮浮沉沉在那樣的靜謐氛圍裡不也是一種小小的滿足?
其實,一個人開車也沒啥不好,至少一路上我都是很清醒的,當然更多的時間我都沒有在發呆-經過那深邃的檜木林路段時,我想到我床下的那台Nikon單眼相機罷工太久了;清晨五點往觀日出地點的路上,我想起了南方的老媽應該也正走往豐田國小跳元極舞:遇見那群騎著機車,穿上雨衣,頂著寒風上山的一群大學生,我突然對我難堪無味的大學生活打了一個寒顫;而那深夜中探索的頭燈,不也像當兵時查哨官的手電筒,摸索著驚恐與未知?…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思緒隨著巔頗的路面跳躍著,也隨著蜿蜒的山路流轉著,我想應該快幾乎接近迴光返照了吧!
上週末兩天的山中之行,一行人加起來有六位,分開兩輛車,整個行程從頭到尾都是我負責駕駛一台車,同車的兩位同學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我一點都沒有要叫醒他們的衝動,對他兩而言,浮浮沉沉在那樣的靜謐氛圍裡不也是一種小小的滿足?
其實,一個人開車也沒啥不好,至少一路上我都是很清醒的,當然更多的時間我都沒有在發呆-經過那深邃的檜木林路段時,我想到我床下的那台Nikon單眼相機罷工太久了;清晨五點往觀日出地點的路上,我想起了南方的老媽應該也正走往豐田國小跳元極舞:遇見那群騎著機車,穿上雨衣,頂著寒風上山的一群大學生,我突然對我難堪無味的大學生活打了一個寒顫;而那深夜中探索的頭燈,不也像當兵時查哨官的手電筒,摸索著驚恐與未知?…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思緒隨著巔頗的路面跳躍著,也隨著蜿蜒的山路流轉著,我想應該快幾乎接近迴光返照了吧!
- May 10 Tue 2005 21:31
神遊
「柳暗微風起,空山雨乍來。深林尋寺院,小徑漫寒灰。巧遇村人過,相陪笑語來。青苔難遇客,共進一杯酒。」不管妳信不信,這是我大二那年歷代詩選的期末作業,頭髮斑白的老師用微抖的的紅色字跡給了我七十三分,並且改了五六個他認為不合乎平仄押韻的字,對於一個不是真正為情發文的作品而言,我算是得之無愧了。畢竟要下筆寫的那兩三天,雖說老師並未限定主題與內容,但我真的把自己想像成是那種偶爾妳也會去幻想的那種古代隱居深山老叟,也許我當時天真的以為林間白頭老叟總有隱居的苦與樂吧。而小時後每天傍晚六點三十準時播出的楊麗花古裝歌仔戲中,那些俠客在山野林間相逢的鏡頭、或是當兵站哨時偷看金庸武俠小說時所想像出來的畫面皆一一被我拼湊成這個短暫又怪異的舞台,而且只有我一個人的獨白。我知道我那時一直想要表現出那種人老而想追求渴望寧靜卻又不甘寂寞的餘年,然而,我可能還不夠老,所以我大概沒掌握到那種僻冷又孤寂的氛圍。山中怎會有柳樹?而酒又打哪來的呢?這些字眼在很多年以後讀起來,徒剩痴笑,畢竟,一個從小到大都在田野間奔跑的小孩,又怎能渴望他能真正體會「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神遊畫面呢?
- May 09 Mon 2005 10:51
怎樣
夜晚,一行人在KTV狂吼著。我點了戴佩妮的「怎樣」請學妹幫我唱,這麼抒情的歌,算是給旁邊那位high過頭的好友一點點小小的抗議吧。歌曲開始沒多久,大家就開始找事情做了,有人仔細地翻著厚重的歌本,彷彿想起那本國小畢業鄉長獎送得梁實秋英漢大字典,好像也是長得那麼有份量,只不過紅筆的標記依舊停留在A字母的第一頁,無力往前,只好按下「切歌」鍵;也有眼神空洞看著天花板的,似乎多盯著那七彩霓虹燈多一分鐘,那些把妹不順的鬱卒便會隨著他的暈眩而慢慢無聲地蒸發。我,盯著歌曲的MTV跟好友說:「戴佩妮長得好像妳。」「嗯,某個角度有點像!」剛從廁所出來的他瞧了瞧,順便把手上的水使勁的褲子上擦出兩道痕跡,我問的驚心,他答的輕心-也許他沒見過妳曾對我「這樣」地愛戀、也來不急遇見我在妳家樓下「那樣」地苦候…。於是,很久很久以後,當彼此都不再牽掛或是想念對方的時候,或許妳跟我都會想著:是啊,都過去了,怎樣?
- May 09 Mon 2005 10:50
列車
S告訴我說她在洗頭時無意間看到一篇我以前寫的文章,並依據上面刊登的姓名跟居住地這樣的組合,循線推論那應該是我。在這個連如何減肥都可以出書的年代,還有個人能在若干年後的某個角落翻到那篇故事,我夫復何求?其實,那是一篇有關於好友M的愛情故事,或者說是已逝去的一段感情記實,我想女主角應該從沒機會也不會知道這篇文章,而M卻在8年前的某個晚上,在我跟他在屏東逛金石堂書局的時候把那篇移到我面前給我看,我笑視不語,而M當時的模樣像是手中握著對號車票,興奮地找到屬於他熟悉記憶的位子;而8年後的昨天,M突然說我當初怎沒送他一本?我一時也答不出來,也許那時我認真的以為那不會是他想守住的永恆回憶,又可能因為這不是「永保安康」的車票,而那班列車出也已經駛出很久很久了.....
- May 09 Mon 2005 00:16
年輕正盛
隔了好久好久,終於再見到妳了,除了新燙好的捲髮外,妳其實沒有改變太多的。換上了短裙,上了淡妝,若不是那稚氣的臉龐,我會以為妳早已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等待餐點的同時,妳抱怨著工作上的不如意與疲憊,即便面對美食的當下,妳還是無法忘懷,也在那時候,妳鬱悶的嘆息在那間侷促的日本料理店得到了驗證。「對自己好一點吧」夾了塊照燒豬排給妳嚐的同時我望著說妳。看著妳大口吃的可愛模樣,我知道妳不夠世故,所以被那無能的老闆壓榨時,妳也只能默默的承擔,甚至躲到廁所生悶氣;我也明白妳不夠老練,才會在那工作環境接了一些連妳自己都不清楚如何處理的案子;我更清楚的知道妳夠堅強,因此,吃完飯的同時,妳的抱怨也接近打烊了。飯後,妳載著我沿著夜晚的山路又當起了夜光遊俠,就在妳像個導遊般興奮地介紹妳新住所的同時,坐在妳背後的我知道,妳,年輕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