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印象:林道秘境記錄

當我開車行駛在這條夾雜在一片稻田間的鄉間小路時正值學生下課，大車小車讓這條不甚寬的路面看起來猶如田埂般窄狹。車輛走走停停讓我有機會看看那些年輕的臉孔，在這樣黃昏裡，歸心拉曳著疲憊，夜色催促了速度。
由於被吩咐了要接送這間大學的某位教授往返，所以，我在這樣的時空裡只能沉住氣並穩住了方向盤，當然，也好好地觀察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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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具有藝術或是音樂天份的人，我總是特別欣賞─無論他們源自於基因遺傳或是後天培養。
記得很久以前，第四台總會播Bob Ross的歡樂畫室，這位頂著濃密大鬍子且一臉慈祥的畫家活像從鄰家走出來的退休老師，那時我總是納悶為何他只不過左漆漆右刷刷，再拿刮刀刮個幾下，整個視覺就趨向立體同時也在天地間無限延伸起來了─只差雲朵不會飄移，河水無法流動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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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我走在校園的斜坡上準備去教課。此刻，在這座位於半山腰的學校裡，除了成群穿著入時的學生循著鐘聲奔上奔下之外，還有一陣陣輕風彷彿乘著飛行傘在這座山頭不斷地左右盤旋。
帶領學生做完熱身操之後，隨即讓他們自由活動。在這兩座籃球場之間，「自由」約莫意味著不僅可以在場上橫衝直撞著屬於他們的青春，同時也可以在樹下的看台上成零散佈的沉靜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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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NZ回來之後，我再也沒有認真地帶著相機遠走他處過。
房間裡，黑色的機體躺在防潮箱內複習著南半球的乾爽，我推開窗戶努力地想要尋找那曾令我想啜飲一口的牛奶色湖面，但是卻徒勞無功，遠方只是一片檳榔樹集結而成的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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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妳不怎麼愛微笑這件事，我想了好久，百思不解。
「有人說妳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嚴肅嗎？」我忍不住這樣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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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人的樣子，我們常是說不準。
「老師，你看起來不太像是老師啊!」每個學期的前幾週，總會有幾個學生在我宣布下課後圍繞著我打量，然後用一種膽怯的表情對我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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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更迭之際，有人把工作也換了。
「只想好好休息半個月、一個月也好，就只是單純的想去一個我不熟悉的街道或國度，去休息。」好友O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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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巴士從市區總站開往高速公路的那40分鐘路上，我在搖晃的車體上翻著商業週刊探討有關「世界快樂地圖」的專題，研究顯示丹麥和不丹兩國分別排名榜首以及第八名。
正當我要繼續讀下去時，突然之間，司機竟然把所有的燈光都關閉了，連閱讀燈都失守，一片漆黑中，全新車體隱隱散發出的怪異氣味讓我猶如在黑暗中行走，蹌踉且暈眩，我只能聽著iPod傳來的英文廣播並盯著墨黑的窗外，同時思索著：「對我而言，快樂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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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我熟悉的這座中部城市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了。
午後，巴士沿著360度的交流道緩緩滑向奢華和擁擠的起點，然後沿著固定的行車路線好讓我對這個城市的熟悉視覺再溫熱一次。在這裡，天空擁擠的程度並不會如上海般那樣劇烈，因此當我在兩座城市往返多次之後，不管我的位子被劃在左側或是右邊，大抵低著頭看書的我都能憑著眼角餘光知道下個路口會遇見哪塊斗大的洋酒招牌或是撞見那間改了很多次店名的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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